沈灯

维克托逆着光站在门口，一身反皮绒夹克带着围巾和帽子，他的口罩已经在进门的时候摘了，手里拎着个超大号的外卖袋子，是附近一家三明治店的。
 
“我来的时候你还在睡，我想你应该还没有吃早饭所以擅作主张买来的。”维克托晃了晃手里的外卖袋子，对还在发愣的勇利说，“因为不知道勇利都喜欢吃什么，所以我就把菜单上有的都点了一份，刚好大家可以一起吃。”
 
披集在维克托进门的瞬间就已经震惊的连嘴都合不上了，李承吉的反应还算好些，但是他一贯的冰山脸上也难得出现了几条裂缝。
 
“俄……俄罗斯土豪……”
 
披集攥着手机手指尖儿都在颤抖，在他刚找回舌头能够发声的瞬间，就被已经站起来的勇利狠狠踩了一脚。
 
“哦？”维克托一挑眉，显然是听到了什么。
 
“他是在说我们都饿了！谢谢你维克托，我去帮你泡茶。”
 
勇利冲着披集使了个眼色，他赶忙拿手机捂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拼命摇头。他还不想被灭口！
 
维克托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俩的互动暗自忍笑，在勇利要去茶水间泡茶的时候扶住了他的肩膀：
 
“先去洗把脸来吃东西吧，我想你应该饿了。”
 
“可是……”勇利犹豫了一下，想着是否要让维克托看到他们放荡不羁的摆设。正在这个时候，披集难得机灵了一回：
 
“还是我去吧，勇利你快去洗漱一下，你的黑眼圈都要下垂到嘴角了。”
 
披集半推半攘的把勇利赶到了浴室，自己则去了茶水间为他们泡茶顺便去把三明治拿去摆盘，剩下李承吉和维克托两人在会客室里大眼瞪小眼。
 
“你好，我是维克托。”
 
维克托友好的向他伸出了手，他没有说明姓氏不过显然，他并不在意。
 
“李承吉。”两人礼节性的握了下手，在松开手的瞬间，他们都感受到了彼此手上的茧子，只不过一个是枪茧，而另一个是模具师才会留下的印记。
 
他们都在暗自观察着对方，只是谁也没有点破。

“承吉，你和披集说了要拿那套普通的杯子出来了吗？”

勇利在浴室里急行军似的洗了个澡，换了套头的加绒卫衣，用毛巾擦着还滴着水的头发。

“他会知道的。”李承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对勇利说，“模具下午两点出， 今晚开始雕塑。”

“没问题。”

李承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从昨晚开始到现在他一直没合过眼，低血压搞得他现在十分的头痛。

“我去睡一个小时，你们慢聊。”

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再站起来的时候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的确是需要休息了。

在李承吉上楼之后，勇利也趁着维克托低头看手机的瞬间擦了擦眼角，他始终不擅长熬夜，即使洗了一个冷水澡也没能让他清醒多少。

注意到勇利偷偷打哈欠的动作，维克托抓住了勇利脑袋上的毛巾两端，兜着他的脑袋让勇利面对着自己：

“勇利，你昨晚没有睡觉吗？”

“没、没有，我睡了一会儿。”

维克托的脸靠的很近，勇利几乎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心跳的好快，连勇利自己都为自己的心跳声感到脸红。该死的，为什么不能让它停下！

“只睡了一会儿？”维克托又逼近了一分。

“三、有三个小时！啊——”

勇利挣扎着一把推开了维克托，结果自己一个重心不稳，向后仰了回去。

“小心！！”

终于从茶水间里出来的披集端着他精心选好的杯子和加热好的三明治回到会客室的时候，呈现在他面前的，是在他短短二十年人生中最受冲击的场面……